
11月27日,沙姆解放组织从伊德利卜出发直扑阿勒颇。以前这里是叙内战最惨烈的战场之一,但是这次政府军几乎没有抵抗就撤退了。俄罗斯虽然出动空军投弹,但是也未能挽回局势,阿勒颇几天就失守了。随后沙姆一路向南直指哈马、霍姆斯,政府军不断后撤,丢弃装备。 12月5日接近大马士革。高层信息混乱但是没有内斗,俄伊盟友没有全力出手,引起各种猜测。12月8日反叛军攻入城市,巴沙尔一家逃往俄罗斯避难,阿拉维派核心得以幸免。联合国大会紧急召开会议,俄罗斯认为这是叙利亚国内事务;美国、以色列对叙利亚据点进行轰炸,表达不满。
进入2025年之后,沙姆改名换牌,阿赫梅德·阿尔沙拉任临时总统,并对外表示将组建新政府、保护少数族裔。但是ISIS残余仍然存在,镇压异见没有停止,经济崩溃,重建遥遥无期。国际社会对新政权予以承认,中东格局也由此发生改变:俄罗斯在中东的影响力下降,伊朗受到打击,土耳其边境的压力也减小了;美国原本用来牵制俄罗斯的算盘也被超预期的变化打乱了。 沙姆曾经被贴上“恐怖组织”的标签,在西北依靠土耳其撑腰,如今上台之后开始洗白自己以获取合法性,话术、旗帜、礼节全部更换。但是巴沙尔家族的势力没有消散,在莫斯科依然可以发号施令的声音不断传来。亡国不用费力,留有后路也有人附和。
很多人联想到泰国1932年銮披汶·颂堪和比里·帕侬荣发动政变,政军交替、路线摇摆;大战前推行泛泰主义、军队现代化。1941年日本南侵,短时间抵抗之后停火结盟;1942年对英美宣战,比里转入地下组织“自由泰国运动”与盟军合作,銮披汶没有彻底消灭。日本败相暴露之后,1944年銮披汶下台,比里转向盟军,泰国躲过了清算,战后举行选举;1947年銮披汶再次发动政变。小国在大国博弈中多次易帜,其根本目的在于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和空间。 叙利亚这出戏有相似的地方:阿萨德政权倒台得太快,政府军没有抵抗,沙姆轻松上位;阿拉维派没有被清洗,家族的力量还在。临时政府改名承诺保护少数民族,言辞很好听,但落实起来很难。外部态度各异:美国、以色列出手表明不愿接受现状;俄罗斯称内部事务、克制;伊朗受打击;土耳其边境稳定。板块一动,利益重新分配,短时间之内很难判断出谁上谁下。
这场变化也可以看作是一种“切割”,阿拉维派向西方留后路,保持核心,让渡表面权力;俄方受乌战影响短期内无力;沙姆“洗白”之后治理能力不足,治安滞后、ISIS捣乱、镇压异议不停止,经济陷入困境、重建缺乏资金,难民回流困难。 巴沙尔真的亡国了,还是把家族的力量藏在暗处,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重新崛起?夹缝中求生存的方式并不新奇,但是效果通常很好。国际社会对新政权各有打算:承认与否、制裁与否、军援与否都关系到区域安全。美国想牵制俄罗斯,结果叙利亚这块板子突然松动,力量重新走位;以色列盯着威胁、精准打击,发出信号。
军队这条线也不能忽略:现在的退是为了以后更有力量的进吗?阿拉维派一旦认为风向转变,是否会卷土重来?俄罗斯和伊朗调整了节奏之后,会不会重新开始博弈呢?土耳其边境的稳定还能维持多久呢?美国是否会重新制定区域战略?问号犹如悬于空中的一块石头,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。 其实叙利亚现在的局势表面上看是“十来天的风暴”,实质上却是多年来的能量达到临界点之后的爆发:内战的记忆、外部势力的介入、宗教派别的差异、经济的崩溃、难民的外流互相交织在一起。台上台下、谁出手、谁收手,决定的不仅仅是城池,更是国家的命运。到2025年叙利亚依然会很混乱。答案不在政治宣言中,而在每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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